作者 八爪 编辑 王秀华
一
讲白居易的《琵琶行》时,我给童子说了一个明代笑话:“莫廷韩过袁履善先生,适村人献枇杷果,帖书‘琵琶’字,相与大笑。某令君续至,两人笑容尚在面,令君以为问,袁道其故。令君曰:‘琵琶不是这枇杷,只为当年识字差。’莫即云:‘若是琵琶能结果,满城箫管尽开花。’”
这是一个古人写错别字的故事,其实学习就是不断犯错、改错的过程。孰能无过。
二
史铁生《我与地坛》(节选)是高一必修课。课文注解有这么一句,“地坛在北京安定门外,始建于明嘉靖九年(1530)”。
课上,我顺便讲了一个有点俗的笑话:一个保定老汉到北京,坐电车,车门关得急,把他夹住了。老汉大叫:“夹住俺腚了!夹住俺腚了!”
售票员问:“怎么啦!”
老汉说:“夹住俺腚了!”
售票员明白了,说:“北京这不叫腚,叫屁股。”
老汉:“哦!”
售票员又道:“老大爷买票吧!您到哪儿呀?”
老汉:“安屁股门!”
童子大乐,于是我又讲了锭、淀等字。
三
《论语·子路、曾皙、冉有、公西华侍坐》也是高一必读篇目。孔子让在座的四名学生谈谈自己的志愿,最后问到曾皙(点):“点,尔何如?”
鼓瑟希,铿尔,舍瑟而作,对曰:“异乎三子者之撰。”
子曰:“何伤乎?亦各言其志也。”
曰:“莫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”
夫子喟然叹曰:“吾与点也。”
我问童子:“孔子有多少学生啊?”答曰:“弟子三千。”“有多少贤人呢?”童子回答不出。我说:“冠者五六人,五六得三十;童子六七人,六七得四十二。两者相加为七十二。所以,孔子的弟子当中贤人数量是……”学生齐答:“七十二。”
于是,我又请他们算优秀率,得出的答案是百分之二点四。
我说:“孔子学生优秀率不高,所以,你们也是很优秀的。”
四
当我上课讲这些笑话的时候,课堂气氛是很好的,经常听到“我去!绝绝子!爪爪老师YYDS!”
然后他们又说:“‘YYDS’不是‘永远的神’,而是‘永远单身’。”
老师被学生笑话,没关系。作为老师,更重要的是让学生超越。然而,如果所有学生都是“绝绝子”的反应,那就要小心了。他们可能已经开始失去语言的“敏锐”度。万物皆可“绝绝子”的时代,就像波兹曼在《娱乐至死》中说的那样,人们终将被自己热爱的东西毁掉。网络弄潮儿们自己都没意识到,他们或许陷入了“表达障碍”。
信息变快了,内容变爽了,语言却单一了,思维也钝化了,我们的脑袋空空如也了。这样的人,没法读一本完整的书,没法写超过140字的微博,甚至没有耐心看完一篇长文。令人担忧的是,他们还沉浸于匮乏、享受着匮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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