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当前的位置 : 平阳网  ->  频道中心  ->  文化文学 -> 列表

有一种思念叫别情——读《我们仨》有感

2020年06月17日 10:14:32 来源:平阳县传媒中心

  李绍镛 编辑 王秀华

  在唐诗宋词中,亲情是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”的游子思念,是“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”的母爱牵挂,是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”的兄弟情怀……今年,我在老师的推荐下拜读了杨绛先生的《我们仨》。原来,这世间还有一种亲情竟是“一寸相思一寸灰”的别离愁。那血浓于水的亲情通过细腻而哀婉的文字力透纸背,竟是这般凝重绵长、凄美温暖。

  世人皆叹“老来多健忘,唯不忘相思”。纵使九十二岁高龄,杨绛先生仍努力不去忘记,努力不去忘却这段纯懿的亲情。于是,在爱女与爱人相继辞世后,92岁高龄的杨绛先生提笔著书,写下了回忆录《我们仨》,写就了一个长达万里的梦。从“我们俩老了”“我们仨失散了”,到“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”。这个从绵延的梦中溢出的“死别已吞声,生别常恻恻”的思念别情,令人动容。

  先是女儿别,杨绛先生“片心将欲死”。女儿钱瑗得了病,她写道“我觉得我的心上给捅了一下,绽出一个血泡,像一只饱含着热泪的眼睛”;钱瑗的病开始加重,梦中得知消息后,“心上又绽出几个血泡,添了几只饱含热泪的眼睛”;钱瑗的病更加恶化,“我心上连连地绽出一只又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”;1997年 3月,钱瑗离世,“我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,这时一齐流下泪来”。肝肠寸断的悲痛如巨浪打来,使人淹没其间不能呼吸。

  再是爱人别,杨绛先生从此“白头鸳鸯失伴飞”。文中多次提起古驿道,那本不是驿道,而是医院。钱钟书先生此时已病重,那鬼差的船大概是病房吧!文中虚虚实实,相互交错,耐人寻味。我抚书,闭眼沉思……曦阳升起了,眼前是横柯、芜草、纵壁、乱石,周围静得很,只觉“哗哗”的流水声;晨光熹微,前面是茫茫云海,欲行又止,那海天相接处,还有载着钱钟书先生的一叶小舟黑点似的晃动,不一会儿,那小黑点不见了。风雨扶持终有时,1998年 12月,钱钟书先生也去了。“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”,“我三人就此失散了。就这么轻易失散了”。没了爱人,家也只是一家客栈,一个只有回忆不值得留宿的地方。杨绛先生在作品结尾写道:“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‘我们家’的寓所,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。家在哪里,我不知道。我还在寻觅归途” 。

  世界薄凉,浮生若梦。这个梦像沾了泥的杨花,终是飘落了。

  “黯然销魂者,唯别而已矣。”“我烤着生命之火取暖,火萎了,我也准备走了。”2016年5月,105岁高龄的杨绛先生也走了。她的人生落幕,从此,不用再孑孑独行了。

  这一次,他们仨终于相聚了。

  岁月悠悠,相思绵绵。此情可待成追忆,留给世人多少叹与惜!

  感谢先生,在我们面前真诚展现了一个高知学者家庭的种种温情、琐碎的生活片段,让我们体验到生活这匹锦缎本就由各种美好与繁琐织成。她朴实地记述道:“我们这个家,很朴素;我们三个人,很单纯。我们与世无求,与人无争,只求相聚在一起,相守在一起,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。碰到困难,钟书总和我一同承担,困难就不复困难;还有个阿瑗相伴相助,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,都能变得甜润。我们稍有一点快乐,也会变得非常快乐。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”。如此善良美好的家庭世界,令人欣羡。由此我想起我的父母亲。我家是普通的小家,父母皆是上班族,早出晚归,平时工作极为忙碌。打我记事起,他们极少像其他父母一样带我外出度假。小时候,更多的时光我都跟爷爷奶奶一起度过。小学五年级那年,随着父母工作的变动,我被接去他们身边,终于过起了“我们三个人,很单纯”的生活。平时父母上班,我上学,两点一线,晚餐共享,周末谈笑。日子过得平静,我们都很知足。歌手许巍唱道:“……就任这时光,奔腾如流水,体会这狂野,体会孤独,体会这欢乐。爱恨离别,是我的完美生活,也是你的完美生活……”

  感谢先生,给予了我们无尽的感动,告诉我们低调、达观、满足、坚毅的为人行事风格,“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,到最后才发现,人生最美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。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,到最后才知道,世界是自己的,与他人毫无关系”。故,哪怕命运多舛,生活多有磨难,爱人、女儿皆病重,他们仍相守相助,抱着团聚的信念与不灭的斗志,没有愤懑,不怨恨,在生活的苦难中从容活下去,行己所行,爱其所爱,在心中修篱种菊。正如泰戈尔所说:“生活以痛吻我,我仍报之以歌。”我曾看过读者杂志上的一则小故事《生活的真谛》。上帝问三个凡人:“你们来到人世间是为了什么呢?”第一个凡人回答:“我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享受生活。”第二个说:“我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承受痛苦。”第三个答道:“我既要承担生活给我的磨难,又要享受生活赐予我的幸福。”上帝给前两个人打了50分,给第三个打了100分。纵观先生的一生,不正是获得上帝100分的那个人么?

  忽念及我家的家教和家风来,父母的书房里挂着《菜根谭》作者洪应明的一幅对联:“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漫随天外云卷云舒。”

网络编辑:谢天涯

有一种思念叫别情——读《我们仨》有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