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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秩序

2020年06月17日 10:14:32 来源:平阳县传媒中心

  任泽健 编辑 王秀华

  我家对面有个小花园,平时比较冷清。冷清的好处就在于无人关注,保留了一份独有的安静,能够不被打扰。

  晚饭后,我常常踩在“沙沙”的落叶上散步。那真是这世上最好的落叶,干枯的、新鲜的,叠加在一起,覆盖了下过雨潮湿的泥土。泥土里也有一些小草,我步履轻轻地行在其上,既能感受到脚踏土地的舒适安然,又能听到树叶发出的生命绝唱。

  樟树开始换装后,树叶一片片落下,像极了秋风扫落叶的情形,而新芽又赶趟似的占领枝头,嫩绿的叶一点点改变着树的样子,这好似死亡与新生的游戏。即使是新芽,也会每天变换着自己的容貌,从新生的娇嫩、成长的朝气,及至老练黝黑。它们像一群兄弟,大大小小、长长幼幼。我有时低头漫步,有时又抬头观望,想一探这树的神秘。在这看似杂乱无章的日子里,是什么赋予了树以力量,又是什么赋予了树年年岁岁按部就班的自信?

  我还特别注意到另外几种植物,比如茶花、翠竹、红花檵木。那棵硕大的茶树,花开得从容,呈现出生命的风华。怒放过的花听天由命,一天天衰败;含苞的花独守一份自谦,任由风的安排;而翠竹,我是看着它们长大的,茂密成林。如今,虽然它们被大树层层包围,生存空间被挤压,接续生命的幼竹不见增加,但并不哀怨。它们把根扎到水边,扎到地底更深处,竹梢极力举向高空。红花檵木的四周都是桂树。它是小花园唯一的另类。如果不是我家阳台上曾经有过一棵同类的树,我还不知它的品性。这是一种安静的树,叶片秀美整齐,绽放的花朵也不过是叶的另一种形态,并不张扬。

  晚上大部分时间,我都用来在此散步、听歌、遐想。穿行在这些花草树木间,我想不出是谁在安排它们的生长。在混乱与有序间,它们迎接日出日落、春去秋来,似乎从不担扰生命更迭。我的担忧却是层出不穷。朋友带来或好或坏的消息都让我忧心忡忡。生命无常,让人无所适从。然而,即使沧桑无边,也得擦干泪,让生活依旧。正走着,水里翻腾的鱼跃出水面,那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恍惚间,我看见一条红鲤鱼在跳跃。

  朋友来电,说是他从鳌江带了水饺,放在传达室。朋友的朋友,家道中落,前段时间开始包水饺,通过微信销售。朋友自愿帮忙包水饺,并一路送来。从富到贫,日子还要继续。我感慨于这份像竹林般被包围的境况,以及不屈服的忍韧。

  人要向自然学习,要向树木花草致敬。有人说:“从短期着眼,我们是观念或思想的俘虏;从长远考虑,我们是自己命运的创造者。”生命的秩序,宽宽窄窄,疏疏密密。生活须要一种天真与向往的引领,哪怕转瞬间逝去,我们仍须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步子,不慌不忙地一直往前走。把自己美好的才能用到琐事上吧!无须忧心忡忡。

网络编辑:谢天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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